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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往往崩溃，叫喊着朝沈岳溪扑过去，非要让这没有人性的恶魔坠入地狱，再不济眼里也要流露出怨恨恐惧。
然而谢融灯只是静静看着沈岳溪。
他站在晨曦的天光下，暖意却没有晕染他半分，就如同白雪之地的深湖一般，哪怕阳光洒上去，也只是冰凌凌的冷意。
沈岳溪顿觉无趣，压下了嘴角：“谢师兄，你还真是一个无聊没有趣味的人，好像我对你做什么，你都永远无动于衷。”
谢融灯偏过头：“你想要我表现出来什么呢？”
沈岳溪倒也真垂首想了一下：“比如……”他抬头：“想要将我碎尸万段的杀意？”
谢融灯的眼眸移到眼角，看着他，语调平静：“我做不到。”
他做不出碎尸万段的那种事，也不想。
碎尸万段也好，挫骨扬灰也好，都是一种恨意的宣泄，而他对沈岳溪没有恨意，他想杀了沈岳溪，只是因为沈岳溪阻碍了他的修行，只有杀掉沈岳溪，他才能继续前行。
沈岳溪朝谢融灯迈了一步，倾过身体仔细打量谢融灯的表情，确定谢融灯不是在说谎后，他再次笑了起来，轻柔道：“那谢师兄你还真是一个和我一样恐怖的人。”
他明白了谢融灯的意思，也正因为明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接下来的时间里沈岳溪不再与谢融灯说话，回到朝西峰后直接去了院子里练剑。
练剑时用的是谢融灯的剑，寒雪的确很好用，只需注入那么一丝灵力，挥出的一丝微弱得不能再微弱剑气，就能将一片飘落的树叶绞得粉碎。
只不过大概是旧主在这里，之前又被他拿了伤过旧主，束手束脚不如以往放的开。
“如何？”
谢融灯看完了他练剑的全过程：“寒雪自然是一把好剑。”
不然也不会成为他的契剑。
听到他的夸赞，寒雪微微动了动。
沈岳溪讥讽道：“叛主的剑也值得夸赞？”
“寒雪的剑性是追随强者。”
谢融灯神色淡淡：“遵从于自己的剑性没有错。”
寒雪的历代主人都是可以永恒留名于修仙界的天才人物，他不再是那个天才。对于剑修而言，有一把和自己灵魂契合的灵剑是毕生所求，对于灵剑而言，被天赋卓越的天才剑修使用亦是所求。
收剑声起。
沈岳溪将寒雪插回了剑鞘。
他需要锻造新的武器了。
不太听话的武器，他不喜欢。
练完了剑，沈岳溪抱着更换的衣物去洗了一个澡，等洗完后他推开门，谢融灯正站在门外。
那双黑色冷寂的眼眸注视着他，仿佛在无声的等待什么。
半长的肩发湿润的搭在肩膀上，沈岳溪怀里抱着换下来的弟子衣饰，故不知：“谢师兄，你跟着我做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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