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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冯夫人，秦二小姐，老夫人有请。”
侯府气派，连丫鬟都比秦家的出挑。秦冬雪低头再理一下衣裙，新做的石榴裙穿在身上明艳娇丽一定能把秦秋漪比下去。她又扶了下头上的金簪，瞥见她娘还板着脸，小声道：“娘摆脸子给谁看，没得让老夫人不喜欢我们。”
冯氏泼她冷水，“你跟你爹一个性子，只瞧得见眼前的好，不管身后的危险。”
秦冬雪撇了下嘴，“秦秋漪那个猪脑子娘怕她做什么，她要真的知道了我们做的那些事，为什么还让赵家帮衬爹的生意？”
冯氏反驳不了她这话，但直觉秦秋漪是个祸害，留着早晚要出事。
她眉头紧锁，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，秦冬雪生怕她这样反倒让侯府的老夫人瞧出端倪，看了眼前面带路的丫鬟，声音又压低了两分，“娘要是实在担心，等我得了老夫人的喜欢，嫁个好人家，到时再除掉秦秋漪也不迟。”
“她不坏你的好事就不错了，偏你跟你爹觉得她还有用。”
秦冬雪实在不认为秦秋漪那个蠢货是个威胁，“一会儿见了她先试探试探，她要真是个绵里藏针的，下点药让她早日去地府跟她娘团聚就是。”
她这么说了，冯氏面色才有点好转。眼看快要到老夫人的西棠院，她也理了理衣裙，扶了把头上的红宝石金簪。
秦秋漪坐在老夫人的下首，望着盛装打扮的冯氏母女款款而来，她弯了下嘴角，毫不避讳秦冬雪的打量。
秦冬雪穿着京城最时兴的石榴裙，用最贵的鹅蛋粉，最娇艳的胭脂，满心想着能压秦秋漪一头，真见了她却恨这侯府的风水养人，她没有涂脂抹粉气色却好到令人艳羡。最可气的是她穿了件紫色纱裙，这下秦冬雪有些信了冯氏的话了。
“二姑娘在家可有读书？”
老夫人的问话让秦冬雪回了神，忙上前道：“回老夫人，在家常看《女则》，有时也帮母亲抄写佛经。”
老夫人笑笑，“年纪轻轻能静得下心抄写佛经的姑娘可不多，冯夫人真是教导有方。”
“老夫人谬赞了，我这个姑娘自从生下来就没叫我费过心，她最是知理守规矩的。倒是秋漪这丫头，她母亲去的早，我不免时常提点她两句。”
后院惯常上眼药戳肺管子的小把戏，老夫人许多年没见过了，她笑着说：“难为你教出了这么好的姑娘，便宜了侯府了。”
冯氏附和地跟着笑笑，老夫人对秦秋漪越是满意，她就更坚定了要除去这个死丫头的心。
秦冬雪娇嗔道：“大姐姐怎的不开心，可是见了我来不欢喜？”
秦秋漪正吹着茶汤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，笑了笑道：“二妹妹为何如此说，你我从小一起长大，怎会不喜欢你来看望我。”
“那你为何穿紫色纱裙，你明知我娘最不喜欢紫色了。”
秦冬雪做一派天真的模样戳破秦秋漪的伪装，只等着老夫人对她露出厌恶的神色。
一时间厅堂里安静极了，只听得见外头树梢里的鸟儿清脆的叫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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